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吴玉章收到吕留良上一封信之后又作了辩护强调自己并不讥讽“游艺

2022-12-17 21:02:47 发布 浏览 330 次

吴玉章收到吕留良上一封信之后,又作了辩护,强调自己并不讥讽“游艺”,然而仍然认为文章之会都是争强好胜。至于错误,只承认小的、以前的,不承认大的、新近的。这种辩护也是很常见的,所以师长必须要直接指出来,决不放过。

夫足下云云,自以为辨之而无过矣。然而读书以矛刺盾,但见足下之过益彰者,何也?此即足下轻视文义之效验也。文义不通,病在心有蔽锢;心有蔽锢,病在不求明理。欲明理奈何?亦仍求之文义而已矣。夫文义之不通,岂止不善为文哉?凡语言、书札、动止①,无一足以自达者,故文义非细事也。

足下说的那些,自以为辩解明白而自己没有过错了。然而如此读书只是以矛刺盾,只是看到足下的过错更加彰显了,为什么呢?这就是足下轻视文章本义的效果。文章本义不通,病根在于心里有遮蔽、有痼疾;心中有遮蔽、痼疾,这病又在于不去讲求明理。想要明理怎么办?也仍旧求之于文章的义理而已。文章本义的不能通畅,难道只是不善于作文章吗?凡是语言、书札、动静,没有一处是足以自然畅达的,所以说文章义理并非小事。 动止:动静,行为举止。

吴玉章轻视读书以明义理,所以勉强为自己辩护,越辩越暴露自己的错误,所以吕留良强调通过读书与作文讲求义理的重要性。教育无小事,无论读书、作文,还是待人处事,都是教育的内容。

至谓窗下拈题抒写,请教质正,每月所限文数,未尝不遵,而独不可以会课,此更非也。某岂区区期足下以作文者乎?王、唐、归、胡①,何足为百世师?足下不欲作时文即已,何必强为?但文义不可不通,而理不可不明尔。若既可拈题抒写,则窗下与会课何异?《论语》曰:“君子以文会友。”《易》曰:“丽泽兑,君子以朋友讲习。”②《礼》曰:“相观而善谓之摩。”③古之学者,皆以聚友论文为乐,未有闭户私构乃为有得者也。

至于说到在窗下自己拈出题目来抒写胸臆,再向老师请教、质正,每个月所限定的文章数量,未尝不去遵守,而唯独不可以参加会课,这就更不对了。我难道仅仅是期望足下来写作文章的吗?王、唐、归、胡为什么足以成为百代之老师?足下不想写作时文也就罢了,何必勉强去写呢?只是文章本义不可以不通,而道理不可以不明白。既然可以拈出题目来进行抒写,那么在窗下与在会课中又有什么不同呢?《论语》说:“君子以文会友。”《易》说:“丽泽兑,君子以朋友讲习。”《礼》说:“相观而善谓之摩。”古代的学者,都以朋友之间聚会讨论文章为乐事,没有人认为关门闭户私下构思才会有所得 。 王、唐、归、胡:指王慎中、唐顺之、归有光、胡友信,四位文风相近的八股时文名家。 此句出自《周易》第五十八卦“兑”卦。“兑”象征“泽”,此卦由上下两个“兑”卦组成,故为“丽”,两泽并联,象征欣悦,君子以良朋益友之间讲习为乐。 此句语出《礼记·学记》。相互观看,学习各自的长处,才是摩。摩,研究,切磋。

吴玉章不愿参加会课,只愿自己在家中窗下选择题目作文,这种想法完全是错误的。为了辨析明白,故而引用《论语》《周易》《礼记》之中相关的话,说明自古以来学者就是通过相互观摩提升德业的。虽然说现场作文难有佳作,然而作为训练,以及相互学习来说,还是极有必要的。

又谓会课即角胜,起悦人耳目之心,必至专词章而离“道、德、仁”,此更大谬不然。昔朱子论试士比较之非,谓其有黜陟①、进退,以利诱人也。程子讥为文悦人耳目,为其以词章求媚于世者也。若师友相聚,为讲习义理之文,初无利诱,亦非求媚。即曰角胜,角是非精粗耳;即曰悦人,悦师友耳。又何患乎专词章而离“道、德、仁”?果其专词章而离“道、德、仁”,将角必不胜,而师友之耳目亦必不悦矣。孔子曰:“当仁,不让于师。”②不让于师,角胜之大过,则将仁不可任乎?孟子曰:“令闻广誉施于身,不愿人之文绣。”③闻誉者悦人之所致,则将德不可饱乎?会课之角胜悦人,亦如是而已。足下何厌恶之甚乎?推足下欲速好胜之意,一作文即欲使友朋叹服,而莫之指摘,此正角胜求悦人之隐根,虽日处窗下拈写,而此病益深,不必会课而后有也。至于变化气质,涵养性情,此是适道以上事。足下头路④未清,见解未的,方在未可共学中,何言之倨⑤也!

又说会课就是为了较量胜负,起了愉悦他人耳目的心思,必定会专攻词章从而远离“道、德、仁”,这更是大谬不然了。昔日朱子讨论参加考试的士子相互比较的不对,说其中会有官位的升降、进退,是用利来诱惑人。程子就讥讽过为悦人耳目而作文章,因为他们是用词章来求媚于世人。如果是师友相聚,为了讲习义理而作文,起初本没有什么利益诱惑,也不是为了求媚。即便说是较量胜负,也是较量是非、精粗而已;即便说是愉悦于人,也是愉悦老师、朋友而已。又为什么要担心专于词章从而远离了“道、德、仁”呢?果真专于词章而远离了“道、德、仁”,在较量中将必不能胜,而师友们的耳目也必定不能愉悦了。孔子说:“当仁,不让于师。”不让于老师,较量胜负的大过错,将会导致不能担当“仁”了吗?孟子说:“令闻广誉施于身,不愿人之文绣。”名声、荣誉是为了让人愉悦,将会导致不能满足“德”了吗?会课的较量胜负可以愉悦于人,也就是这样而已,足下何必厌恶得这么厉害呢?推想足下想要快速而且好胜的意思,一写作文就想要朋友们叹服,而没有可以指摘的,这正是较量胜负而求愉悦他人的隐藏的病根,虽然每日处在窗下拈题写作,而这个病根却会日益加深,不一定要参加会课才会有此病。至于变化气质,涵养性情,这正好是为学求道以上的事情。足下如果头绪尚未清晰,见解不在点子上,正好处在不可共学的范围之中,说话为什么如此傲慢呢? 黜陟(chù zhì):人才、官吏的进退、升降。 此句语出《论语·卫灵公》,指的是以仁为己任,应当做的事情就会主动担当,并不在老师面前谦让。 此句语出《孟子·告子上》,指希望有好、大的声誉在自己身上,而不愿做高官穿文绣的衣服。令,美、善。文绣,有爵位的人才能穿文绣的衣服。 头路:头绪。 倨(jù):傲慢。

吴玉章不愿参加会课,却要自己在家中拈题写作,只是强词夺理而已。此处专门辨析为了愉悦耳目、取媚世人而作文与为了讲习义理而作文的具体分别,从而将吴玉章的错误分析得非常明白。教育要使人心服口服,就需要将学生的辩解之词分析得非常清楚明白。某之为此言者,非欲足下强顺吾说而从事时文也,止欲足下通文义以明理,明理以去本心之蔽而已。乃足下哓哓①徒辨,其未尝非师讥友,而初不辞其非之、讥之之实,皆坐不通文义,不明吾说之所指也。今亦不须复辨,足下但取圣贤之书,虚心玩味,先通其文义,而渐求其理之所归。不必作时文,有所见即作古文论说亦得,或作讲义,或作书牍亦得。此岂复有角胜悦人,专词章而离道、德、仁之患乎?若文义未通,而曰吾以性命自负、道德自企,此又谚所谓“未学爬先学走”者也。世间或有此法,而某实不知。足下自信甚坚,则亦求其能助足下者而问之可耳。某自揣非其人,诚不敢担阁足下时日。他日足下遇其师,片言了悟,乃叹“为此腐儒枉费许时工夫,迟我早闻道”,则某罪岂可逭②哉?因大始归,便附此数言,并足下前书批去,惟足下察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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